科爾提斯並觀察到,蒙提蘇瑪二世面對餐桌上的珍饈美饌食慾並不大,惟獨對「索可拉」情有所鍾。史官迪亞斯.德.卡斯提亞(Bernal Díaz del Castillo,1492-1584)在《新西班牙征服史實》(Historia verdadera de la conquista de la Nueva España)裡,刻意強調蒙提蘇瑪二世妻妾成群、愛好享樂且沉溺於靡靡之音,一天至少飲了五十大壺的「索克拉」。可可被視為撩撥情愫的迷藥,應該就是源於當初西班牙征服者的穿鑿附會。事實上,胭脂果有興奮作用,阿茲特克人將胭脂果種子磨成粉當成春藥,兩種令人興奮的物質摻合一起,或多或少可以促進性慾。
1528年,科爾提斯返回西班牙,隨行帶著美洲的各種動植物和所搜括的珍寶,可可豆與調製「索可拉」的器皿也在其中。在科爾提斯的遠征軍中,一名叫亞奇拉(Jerónimo de Aguilar,1489-1531)的神父曾擔任科爾提斯的傳譯,深知當時的馬雅和阿茲特克文化。亞奇拉回到西班牙後也將巧克力飲法帶進修會,並流行到各個修會團體,成為天主教齋戒期補充體力的最佳飲品。起初,西班牙仍沿襲阿茲特克的辣配方,但為了掩蓋苦味而加上肉桂等其他香料,最後更加上糖,並從冷飲改為熱飲,自此變成宮廷和修會必備的時髦飲品,西班牙於是開始在美洲的殖民地大量種植可可樹。
現在常見的熱可可,是改良自「索可拉」的飲品。(圖片來源:Pixabay)
1615年,西班牙哈布斯王朝的安娜公主(Ana de Austria,1601-1666)嫁給法王路易十三(Luis XIII),巧克力造成西班牙貴族社會上癮近百年後,隨著皇室的政治聯姻而來到法國,並在法國形成風潮,接著陸陸續續流行至荷蘭、德國、英國、瑞士等地。荷蘭人洞察到可可的龐大商機,不讓西班牙壟斷海外殖民地的可可買賣,進而控制全球的可可貿易,並深入研究可可的醫學用途、營養價值及食用方式,為巧克力改革寫下重要的歷史扉頁。
1753年,瑞典科學家林奈(Carl von Linné,1707-1778)為可可命名時,採用其在美洲的神聖地位而將學名命為「Theobroma cacao」;前者「Theobroma」乃希臘文,即「眾神的食物」之意;後者「cacao」取自馬雅人對可可飲料的習慣稱呼。
自科爾提斯嚐過第一杯「索可拉」之後,可可從神聖植物悄悄變成娛樂性食品。熱可可、巧克片、巧克力棒、巧克力糖、巧克力蛋糕、瑞士巧克力鍋、墨西哥名菜「辣味巧克力醬雞」(Mole con guajolote)…… 無論糕點甜食、抑或珍饈佳餚,巧克力怎可從我們的生活中缺席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