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羅烈師(國立陽明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系主任)
新加坡是城市國家,是東南亞航空與航海的樞紐,這使得新加坡客家格外不同。正由於新加坡這一特性,在此創造了跨區域的客家組織,即南洋客屬總會,這在客家歷史中也扮演關鍵的角色。
商人
新加坡客家人所從事工作與其他華人有一般共通性,整體而言客家仍以農工為主,商業力量不如福建商人。儘管如此,客家人仍不乏大生意人,例如張弼士與胡文虎即是。
新加坡的典當業主要由大埔人掌握,這與檳城富商張弼士在新加坡經營當舖事業有關。張弼士是大埔人,這也促成了大埔人在新加坡經營相同行業。換言之,社會網絡以及歷史際遇會影響人們工作的選擇,族群就是這一網絡之一。
永定商人胡文虎在仰光、新加坡與香港經營中葯,虎標萬金油賣到所有華人家庭。胡文虎總部曾設在新加坡,為了擴大生意,投入廣告,又進一步創立媒體,例如星洲日報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是最重要的例子。
會館
會館是東南亞重要的華人組織,與臺灣地方社會之宗族差別甚大。會館的傳統功能包含工作、信仰與教育等。特別是教育方面,華人集資辦理華人學校,傳承華人的語言與文化。
福建與廣東之客家縣份在新加坡設有會館,包含茶陽(大埔)、豐順、永定、應和、惠州和廣西暨高州等。胡文虎於1929在新加坡成立南洋客屬總會,支持羅香林推廣客家知識,促成了中原客家論述普及,也凝聚了不同縣份客家人群的客家認同。客屬總會後來在香港成立,也進一步擴大了世界性的客家認同。
胡文虎推動客家事務既是族群行動,也是生意。新加坡經濟高度地全球化,而其客家文化的特質就是伴隨著跨國商業關係網絡的連結。但胡文虎到各地推動成立客家組織未必全部順利,例如1940年代霹靂州金寶的客屬結社行動就沒有立即成功。
信仰
義山死者的共同墓園,各會館或跨會館有各自的義山,歷史以來計有青山亭、綠野亭、廣惠肇碧山亭、雙龍山嘉應五屬義祠、豐永大三邑祠等。例如豐永大義山就是豐順、永定及大埔三縣移民的共同墓園。然然新加坡寸土寸金,大部份的義山在政府規範下,範圍小而相對密集而整齊。
大伯公信仰是新馬地區特殊的信仰,跨越閩粵人群。新加坡的望海大伯公即以客屬人群為主要的信眾。至於德光島曾經存在的縀伯公,之「縀」是馬來文Tuan(敦)先生之尊稱,也是大伯公的一種型式。
新加坡是東南亞客家的普同類型,亦即包含會館、義山及華校等組織與習俗;不過,新加坡客家最重要的是它的城市屬性,創造了跨區域的客家組織。
延伸閱讀:柯朝欽,2017,〈新加坡客家發展的文化政治:跨國連結、彈性關係與文化詮釋〉。刊於《全球客家研究》,第9期,頁77-126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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