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七月泰國少年足球員受困洞窟,成了轟動一時的國際新聞。其中一個小插曲是兩名英國潛水員發現失蹤球員時,隊上唯一一名能說英語的少年阿杜(Adul Sam-on)跟他們說明狀況並報告需求,順利解決了溝通的問題:
阿杜生長在泰國與緬甸、寮國交界的貧困地區,他的家族數於少數民族佤族,說的是中國部分地區也有人使用的澳亞語系語言。除了佤族語,阿杜還「熟習」泰語、緬甸語、華語和英文,這讓兩名英國潛水員找到他們時可以充當翻譯。

不過,環境因素固然有利於多語的學習,《紐約客》的專欄作家舒曼在走訪多位多語達人之後發現,要成為超級多語通不光靠遺傳或文化環境,也需要苦工夫。
舒曼採訪其中一名超級多語通是秘魯的羅哈思博西雅(Rojas-Berscia),他能使用22種現存語言:西班牙語、義大利語、皮艾蒙特語、英語、普通話、客家話、法語、世界語、葡萄牙語、羅馬尼亞語、日語、韓語、德語、荷蘭語、俄語、加泰蘭語、塞爾維亞語、波斯語、和四種美洲原住民語言(Quechua, Shawi, Aymara, Guarani),他還知曉六種古典或瀕危的語言。不過,為了這些語言學習他也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網球生涯。據他的說法,就他所知歐洲大概有二十個超級多語通,「他們彼此都相識或至少聽過對方名字」。
另一位超級多語通辛考特說,在他青少年時期網路開始盛行,因此他從網路聊天室學習了各種語言。他在這裡似乎找到了在別的地方須到的認同感。他提到了在聊天室裡遇到的另一位多語通。「他是第一個真正鼓勵我的人。其他人不是提醒我說小心腦子會爆掉,不然就是把我當成像會說話的馬一般的怪物。」也因為如此,這位英國教授決定創辦多語通的年度大會,為像他這類「每種語言都不是外語,但沒一個地方自在像家」的書呆子樣的人們辦社團。
辛考特加入英國的外交服務出差葉門、波士尼亞、摩爾多瓦等地,每到一地他就學習當地的語言。每年夏天他也會給自己設定新的語言挑戰,有時是參加大學的語言課,有時則只靠一名家教和一本文法書。
而全世界最早的同步口譯員之一,知名的匈牙利多語通羅姆布(Kató Lomb),她自學學會了17種語言,其中希伯來語快到九十歲才開始學,名符其實是活到老學到老。

另一位傳奇的多語專家,是知名的語言學家阿谷列斯(Alexander Argüelles),這位住在新加坡的美國人,每天清晨三點鐘開始他的「抄寫練習」,「各寫兩頁的阿拉伯文、梵文和中文」。這三個語言他稱之為「字源學的源頭活水」,接下來他會繼續騰寫其他語系語言,寫滿24頁的筆記本。黎明破曉時他會出門長跑,一邊聽語音教學練習發音。等他回到家裡,又繼續文法和語音學的練習,然後把他練習各種語言所用時間紀錄在Excel的報表上。
據作家艾拉德的計算,阿谷列斯每天清醒的時刻裡,大約有40%的時間都花在學習52種不同語言。 按照阿谷列斯自己的說法;在他看來,多語通有三種人。有一種屬於「終極天才」,不管做甚麼都是一流;有一種是像梅佐凡第主教這樣的人,「他們只有語言最在行」;還有一種是「像我這樣的人」。他並不認為自己是特例,他覺得自己只算是個「模範工人」。
參考資料:The New Yorker